「親愛的家長,您的孩子上英文課很不專心,愛和同學講話,問問題也答不出來,請多留意。」
天啊!好恐怖的一段描述,這不是香蕉爸爸被冰封的國小回憶嗎?怎麼又出現了?而且是在大兒子的聯絡簿上。我手指穿入髮間掐緊頭皮,突然有無數畫面跟聲音跳了出來。
「幹麻上雙語班?不用浪費錢啦!」
「...給孩子一個快樂的童年比較重要...」
「人生哪有甚麼起跑點?那是廣告術語,讓他自由發揮吧!」
以上是我當初決定是否為孩子選擇雙語幼稚園時,朋友們的建議。我聽了,只選擇一般幼稚園就讀,且暑假也讓大兒子開心逍遙,沒多上甚麼暑期英文體驗班,但二年級開學之後,班上近半數的孩子都有英文基礎,且遊刃有餘的態度,讓個性極容易鑽牛角尖的他,吃足苦頭。
大兒子告訴我,英文課很討厭,別人又會寫又會唸,可是他卻要在講台上重複好幾遍,才能返回座位。這話香蕉爸爸太熟悉了,想起自己小時候家裡都講國語,連台語都很少聽見,何況是英文,所以當“環境”至上,強調讓孩子們透過充滿英語的環境,自然而然學習時,我那童年簡直是營養不良+畸形。
怎麼辦呢?替孩子解決問題,永遠都是父母親躲不掉的責任。為了能夠因材施教,香蕉爸爸特別感謝上帝,讓我的孩子喜歡卡牌遊戲,也幸虧當初我沒阻止他去蒐集紙牌,所以也做起單字的紙牌,全家人一起玩吧!
過程中,弟弟也來參一咖,但人多了,就難免比較、爭競,偏偏香蕉爸爸最不愛兄弟倆比高下,所以增加了“鷹眼”的角色,這角色的功能是在解救玩家,當玩家被52個英文字母〈大寫小寫〉搞到眼花撩亂時,鷹眼可以提示性的圈出範圍,讓玩家鎖定一區域,將手裡的字母牌,與鋪平在地墊上的字母配對成功。
效果不錯。
隨即香蕉爸爸又設計了進階版,哈哈!其實是自己愛玩,所以買了一堆樂高人偶,只要孩子能背出BATMAN,就給他BATMAN,背出HULK,就給你HULK,這方法起初還不賴,大兒子非常投入,但一遇到他想“馬上、立刻”拿到玩具時,就鬼擋牆了。
那天晚上的情況是…
時間九點三十分左右,大兒子跳腳:「為什麼這個單字那麼長?要背好久!」隨即鑽牛角尖,舌頭猛跳針。「...不可能不可能...我不可能學會...永遠也拿不到了...」
「先去睡覺吧!明天還得早起上學。」香蕉爸爸正洗碗。
「把拔,可以背字短一點的嗎?」大兒子開始使橫,表情從撒嬌到威脅,以眼淚逼我就犯的姿態,這時做父親的當然不能屈伏,但基於“不敎而揍謂之虐”,所以仍解釋了幾次。
「去睡覺吧!這樣不是想拿玩具的時候,明天還得早起...」時間將近十點鐘,孩子哭了,關起耳朵,此時我才扳起臉色,兇,怒斥,但他顯然歇斯底里的毛病又犯〈從小到大是第三次〉,開始猛打自己,嘴裡反覆:「我不會!我好爛!我背不起來!」然後先是豎起巴掌打頭,後是握緊拳猛捶腦袋,眼淚鼻涕撒了滿臉。
當時我因為情緒也被挑起,所以心裡冒出兩種聲音:
「讓他打!反正自找的,痛了傷了,活該!」
但另一種聲音卻說:「去抱抱他,孩子還需要時間跟引導,別放任了造成遺憾。」這聲音極小極溫柔。「但別只顧著攔阻,自己也受傷了。」
那天晚上,我使盡全力把孩子抱上床,他掙扎到癱軟,我也恍恍惚惚睡著,當從朦朧中驚醒時,孩子仍睜大眼睛怒視天花板,他逃不走,因為父親力量太大,我確定兒子沒有繼續傷害自己之後,又累睡過去,這樣的情況反覆兩、三遍,再驚醒時,孩子注視著我,緩緩說:
「把拔對不起,我又失控了。」他哭腫的眼皮像被雞蛋糕黏上,是爸爸最愛買的點心。
「孩子,沒關係。」我親親他。「趕緊睡吧!明天還得早起呢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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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也是容易被媒體左右,卻偶爾會懊悔是否聽錯了的父母嗎?別擔心,香蕉爸爸也是這樣走的,而且總是能即時因著愛,扭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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